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过去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追逐新的计算前沿，从虚拟现实到元宇宙。但如今，这位Meta公司首席执行官将下一个重大赌注押在了他所谓的“个人超级智能”上。与以往不同，这次不仅是虚拟空间或化身，而是打造仿佛自我延伸的人工智能，这需要地球上最强大的硬件堆栈之一。
就在Meta公司2025年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召开前几小时，扎克伯格在一封公开信中用人性化的措辞阐述了他的AI愿景。“这不是要自动化所有有价值的工作，”他写道，“而是为个体提供量身定制的智能赋能。”这显然是对OpenAI和Google日益中心化AI策略的隐晦抨击——这些策略将通用人工智能（AGI）视为大规模替代而非增强的力量。但别误会：尽管披着哲学外衣，扎克伯格的最新转向既是意识形态之争，更是算力之争。
仅过去几个月，Meta就向AI研发投入了数十亿美元，并从OpenAI、Google DeepMind和Anthropic挖来顶尖人才。新成立的Meta超级智能实验室由前Scale AI首席执行官王亚历克斯（Alexandr Wang）领导，据称将负责开发Llama等基础模型，同时深入研究AI架构和推理。当然，大规模运行这些模型不仅需要人才，更需要基础设施——大量的基础设施。
接近Meta数据中心扩建的消息人士透露，该公司已在有限工作负载中部署定制加速器，与传统的NVIDIA H100和A100并行使用。另有猜测称，Meta可能效仿Google的TPU策略，内部联合开发AI芯片用于未来Llama模型的迭代。至少，Meta已加速推进其MTIA（Meta训练与推理加速器）项目，据传下一代芯片将于今年晚些时候流片。
这些芯片能否直接驱动“个人超级智能”体验尚不明确。但如果Meta计划在边缘设备或VR设备中提供实时、私密的AI伴侣，而非纯云端交互，硬件堆栈必须兼具极速与高效。
这远非扎克伯格的首次宏大愿景。2021年他就曾发表类似公开信，将元宇宙包装为社交计算的下一阶段。此后，Meta Reality Labs部门累计亏损超600亿美元，大部分投入至今仍未打开市场的Quest头显、触觉手套和AR显示器。相比之下，英特尔当前的困境都显得可以接受。
不过与元宇宙不同，AI已显现出明确的产品市场契合度。大语言模型和聊天机器人正在重塑生产力、教育和娱乐领域。目前唯一的限制是硬件扩展速度——以及Meta能否在能效前沿与Nvidia、AMD及Tenstorrent、Cerebras等定制玩家竞争。
扎克伯格的语气乐观而审慎：“这十年剩余时间很可能成为决定该技术路径的关键期。”潜台词是Meta不甘只做AI数据中心的租户，它要从算法到运行算法的硬件，全面构建基础架构。
眼下他承诺的“个人超级智能”或许仍是哲学概念，但在幕后，这个概念正快速具象化——伴随而来的是发热、硅片与供应链的全方位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