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有幸采访了安谋控股（Arm Holdings）客户端事业部高级副总裁兼总经理克里斯·伯吉（Chris Bergey）。在深入探讨了Arm架构Windows系统对PC游戏的支持前景后，我持谨慎乐观的态度——关键在于“谨慎”二字，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更准确地说，是“品尝布丁才能知其味”）。
Arm版Windows系统虽已面世多年，但直到去年骁龙（Snapdragon）X系列芯片推出才真正崭露头角。然而当这些芯片登陆部分Arm架构Windows笔记本时，人们很快发现大量应用完全无法运行。我特别询问了伯吉对此现状的看法，他斩钉截铁地表示：“兼容性问题在我们看来已基本得到解决。”当然，“基本”这个限定词至关重要——这取决于应用类型和目标用户群体。
伯吉解释道：“虽然外界存在诸多担忧，但我们实际观察到的进展令人振奋。微软提供了多项数据佐证，他们通过遥测技术发现，目前普通用户93%的使用时间都集中在原生Arm应用上，而那些非原生应用的运行效率也相当出色。”经查证，这个数据与微软一年前公布的信息吻合，当时微软宣称“用户90%的应用使用时长都集中在已有Arm原生版本的应用上，能提供最优性能和能效表现。若需通过模拟器运行其他应用，全新的Prism模拟器也能带来显著的性能提升”。
值得注意，90%的使用时长并不等同于90%的应用覆盖率——用户可能将大部分时间集中在少数核心应用上。但就主流用户而言，无论是浏览器、通讯工具还是创意软件，Arm原生应用的覆盖范围已相当广泛。而Prism模拟器至少确保了非原生应用的基本可用性。
不过我最关心的仍是游戏兼容性问题。对此伯吉坦言，反作弊系统是当前最大障碍：“这些反作弊程序会检测某些特定寄存器……但这些寄存器在Arm架构中根本不存在，它们属于冗余的遗留设计。我们正与微软及合作伙伴共同解决这类问题……虽然仍需努力，但对多数用户来说体验已大幅改善。”
尽管合作攻关取得进展，Arm平台游戏体验仍不完美。本刊记者伊恩·埃文登（Ian Evenden）数月前的深度测试显示，虽然能运行的游戏表现惊艳，但仍有大量作品无法启动。伯吉揭示了问题的核心所在，也指明了Arm平台PC游戏的未来方向：“随着跨平台整合趋势（如Android与Chrome的融合），游戏开发者将越来越需要保持指令集无关性……未来开发者很可能会同时提供Arm和x86双版本。”
当我追问细节时，伯吉描绘了这样的前景：“开发者不会非此即彼地选择阵营，而是会说‘我们将同时支持Arm和x86生态’。当然这需要额外工作量，也需要行业激励机制——就像同时支持AMD和英伟达显卡那样……但归根结底，支持双架构符合游戏开发商的核心利益。”
换言之，Arm认为游戏兼容性问题的终极解决方案，在于开发者主动选择加入Arm原生支持。虽然不确定这个愿景能否完全实现，但从SteamOS的流行和Linux逐渐被接纳的趋势来看，PC玩家或许比想象中更愿意尝试新架构。当Windows系统运行在不同架构之上时，这种“新意”或许真能引起游戏开发者的重视。
不过预言终究只是预言，一切还有待时间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