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Possibility Space突然关闭的离奇事件又有了新的转折。工作室所有者杰夫·斯特兰(Jeff Strain)和安妮·斯特兰(Annie Strain)对网易(NetEase)提起诉讼,指控其散布关于另一家由斯特兰夫妇拥有的工作室Crop Circle Games的“虚假且诽谤的谣言”,以压制外界对网易是否遵守美国外国投资法规的质疑。诉讼要求赔偿9亿美元,这是斯特兰夫妇旗下Prytania Media(Crop Circle Games及其他工作室的母公司)此前3亿美元估值的三倍。在接受Polygon采访时,网易表示这些指控“毫无根据”,并将“积极捍卫”自己的权益。
Possibility Space于2024年4月突然关闭,起因是Kotaku记者伊桑·加奇(Ethan Gach)联系杰夫·斯特兰,询问Crop Circle Games关闭的相关问题。Crop Circle Games同样隶属于斯特兰夫妇的Prytania Media公司。杰夫·斯特兰在一封发给员工的邮件中表示,加奇的问题涉及Possibility Space首款游戏的“非公开信息”,以及Prytania Media的机密商业信息,这些信息据称是由现有员工泄露给加奇的。当斯特兰向Possibility Space未具名的发行合作伙伴披露这一泄密事件时,对方表示对“是否愿意投入额外资源完成该工作室正在开发的游戏”“信心不足”,导致该项目被取消,工作室关闭。Prytania旗下的另外两家工作室Fang and Claw以及Dawon也随后关闭。
这起于2024年1月提起的诉讼将责任指向了网易,称其是泄密事件和后续损失的源头:“网易在行业敏感时期导致诽谤性谣言在游戏投资圈内广泛传播”,包括指控Prytania“欺诈性地管理Crop Circle Games财务”的虚假声明。诉讼称,“因此,Prytania Media及其子公司(尤其是Crop Circle Games)的多家关键潜在投资者和合作伙伴退出,导致原先估值3.44亿美元的项目如今几乎一文不值。”
诉讼指出,网易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斯特兰夫妇对这家中国公司(Crop Circle Games的重要投资者)是否遵守美国外国投资法规的担忧。这些担忧因网易与中国政府的关系而被进一步放大:向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提交的申报要求网易披露任何政府持股情况,以及“中共(中国共产党)成员的所有者和董事会成员,以及中共党组织的存在、成员及其对网易的控制”。诉讼称,网易对此有所保留,甚至“推动Prytania Media帮助其规避美国法规”,包括建议该公司在加拿大或爱尔兰开设分支机构以方便网易投资。据诉讼称,安妮·斯特兰曾多次主动提出协助确保合规,但每次都被拒绝;据称,网易全球游戏投资总经理西蒙·朱(Simon Zhu)曾表示,公司不想引起对其西方投资的关注,因为网易首席执行官丁磊(Ding Lei)正在移民美国,“这可能会威胁他的人身安全”。诉讼还提到,丁磊于2020年从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手中以2900万美元的价格在洛杉矶购置了一座豪宅。
诉讼称,包括朱在内的其他网易员工也在“积极试图移民中国”。“根据信息和合理推测,网易不愿确认其遵守美国法规的部分原因是为了协助高管和经理的移民流程。”
诉讼称,杰夫·斯特兰在2024年2月注意到了对Crop Circle Games的欺诈指控,随后不久,网易员工、Crop Circle Games董事会成员韩承林(Han Chenglin)承认网易是谣言的源头。由于这些谣言“迅速在整个投资圈传播”,与其他投资者的谈判据称陷入停滞:Prytania旗下的工作室,最终包括Prytania本身,都因缺乏资金而关闭。
在一封现已删除的2024年宣布Crop Circle Games关闭的公开信中(可通过Wayback Machine查看),安妮·斯特兰写道:“没有任何一家机构愿意继续投资游戏开发。”当时,她将缺乏投资者兴趣归咎于工作室正在开发的游戏,称其“从根本上与新兴玩家口味脱节,且不符合任何发行商或投资人的组合策略”。
“Prytania Media及其创始人安妮和杰夫·斯特兰的指控毫无根据,我们坚决否认并将积极捍卫自己的权益,”网易在向Polygon发表的声明中表示。“作为一家全球游戏公司,我们的记录不言而喻,我们始终致力于以诚信开展业务。我们相信法律程序会证明我们的立场,并揭示斯特兰工作室倒闭的真正原因。”